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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刚躺下就听见徐正轩在隔壁喊他的名字,问为什么还不来睡觉。
  “我今天去的现场有腐尸,特别臭,不想传染给你,”钟瑜没动,躺在床上大声说道,“本来今晚都不想回来了,可队里没换的衣服……你能闻到味道吗?”
  没一会儿就听见徐正轩下床、穿拖鞋,然后几步进了他的卧室——二话没说就躺在了旁边。
  钟瑜连忙闪到一边儿:“哎哎哎,你怎么还跑过来了?”
  徐正轩干脆转身搂住他:“行了行了,我什么味道都没闻到,”然后又低头在他身上狠狠地吸了口气,“你放了多少沐浴露啊,这香味,熏死我了。”
  钟瑜看他也不像瞎说的样子,想可能是自己神经作用了,便也不再坚持,然后怪他既然过来也不拿个被子,徐正轩只好又回去抱了被子、枕头过来,直到重新躺好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不直接回自己房间睡?搞的这个麻烦。
  钟瑜其实挺累的,但躺下半天都睡不着,脑子里总是出现那一袋袋冻肉般的尸块,然后就不停地翻身。
  “你再不好好睡觉我就要干你了。”徐正轩的声音从黑暗里传过来。
  钟瑜一个翻身转过来,牢牢地抱住徐正轩的胳膊,腿也缠过去,低沉着嗓子说道:“你知道吗,我今天看到的是碎尸,就是像切开的冻排骨那样,一块块地,因为天热都腐烂了,有的地方都生了蛆……。”
  徐正轩连动都没动,闭着眼睛哼了下表示听到了。
  “你不觉得恶心和害怕吗?”钟瑜觉得自己再想下去就要吐了。
  “你信不信我见过比这更恶心的?”徐正轩伸手在钟瑜光滑的胳膊上来回摸了几下,算是给他个安慰,“睡觉吧,乖。”
  钟瑜想了想也是,医生哪有怕的?
  第二天出门前钟瑜特意找出了一瓶香水——徐正轩生日的时候李亚真送的,说虽然徐大夫不喷,但没办法,这是她墙头代言的,她买了好几瓶,用不完,就勉为其难送给他了。钟瑜可能是有点儿喷多了,出门的时候熏得徐正轩不停地打喷嚏,问他是不是直接喝了进去。
  这个计量可能真是有点儿过猛了,否则蒋若晗的辅导员也不会眉头皱得仿佛粘住一般,也不见昨天初次见面时的诚恳热情,讲话时离得远远的,还时不时地清嗓子,搞得钟瑜非常尴尬。
  钟瑜先到了蒋若晗的寝室。
  这是个标准的四人寝,因为很快就要离校,屋子里非常凌乱,打包到一半的行李丢在地上,柜子也开着,从门口走到阳台要穿过满地的盆、鞋、书。蒋若晗虽然不住校,但住宿费没断,床上也铺着被子,看来偶尔还是会回来住住。
  辅导员给钟瑜简单介绍了一下屋子里的女生,叫凌殊——另外两个女生去实习了要晚上才能回来,然后又跟凌殊交待了“配合警方工作、有问题及时与我联系”之类的话就离开了。
  钟瑜先问了些“几号离校、工作找了吗、去什么地方”无关紧要的问题,主要是放松下氛围,怕女孩子第一次面对警察太紧张。
  “钟警官是不是用了香奈尔的蔚蓝?”凌殊远比他想像的自在多了,看不出任何的谨小慎微,甚至还主动给他递去一瓶可乐,见钟瑜没收,又毫不在意地放回了桌子上。
  “什么?”钟瑜正在酝酿如何切入正题,现在被这么一句还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心想他知道香奈尔,但蔚蓝又是什么东西?
  “香水嘛,”凌殊笑道,然后从柜子里掏了几下,拿出个蓝色的瓶子冲着他晃了晃,“著名渣男香”。
  钟瑜一看,正是今早他喷的东西。
  他被当事人调侃香水喷得太浓也是前所未有的事了,不仅如此,还被内涵“渣男”,是不是真的没把警察问话当回事儿姑且不论,单说这半随意的劲儿也说明至少女孩对蒋若晗的死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的。
  钟瑜调整了表情,让自己看上去对刚才的玩笑不太高兴,果然,凌殊也跟着收敛了很多,规矩地站在一旁。
  “你和蒋若晗是一个班的吧,”钟瑜扫了眼堆满东西的椅子,也没地方坐,就站在蒋若晗的床下面问道,“都是学编导的。”
  “是,”凌殊点点头,“那个……有人说昨天图书馆发现了碎尸,是不是蒋若晗死了?”
  钟瑜觉得现在的孩子胆子真大,“碎尸”这么可怕的词说起来眼睛都不带眨的,再对比自己在现场那个德行,简直称得上丢人现眼了。
  “为什么这么问?”钟瑜看着她。
  凌殊有点儿小得意,可能觉得自己猜对了:“本来没想到是她,不过现在你们警察都来了,那她不是受害人就是嫌疑人呗,要不怎么不找我?而且我确实有一阵子没联系上她了,还以为她接了什么活儿太忙了没空理我,现在看来是没命接电话了。”
  钟瑜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忍不住眉毛跳了一下——这可不是普通的玩笑,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恶毒了,在怀疑对方出事的情况下依然可以讲出嘲讽的话,看来过节不小。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钟瑜说道,“这不是审问,只是初步了解情况,你也不用有什么顾及——当然了,如果觉得不舒服也可以让你们辅导员过来……。”
  “不用让她,”凌殊撇了撇嘴,“不用麻烦她老人家,更年期妇女脾气不好,我这人大大咧咧的,万一说了不好听的话再找茬,马上就毕业滚蛋了,我可不想惹麻烦。”
  钟瑜回想了一下那位不过30出头的辅导员,心想可能孩子都没上幼儿园呢就被学生安排成了“更年期”,也不知道她这几年的工作是怎么干过来的。
  据凌殊所说,蒋若晗从一开始就不太合群,总是独来独往,虽然表面大家都过得去,但寝室、班级的活动她都很少参加,问就是没空儿。等大三下半年她就般出去了,据说是和她妈妈一起,具体情况大家也不是很清楚。最近忙着毕业的事儿,有些拍照、交钱、聚会、给老师买礼物之类要通知,一开始的时候都很配合,但从一个多星期前联系就断断续续的,打电话不接,偶尔回复下微信——之所以没和老师反映是因为交钱什么的都没落下,以为只是不方便讲话,就没当回事儿。
  蒋若晗应该是有男朋友,有两次来学校找她正好赶上下课,好多同学都看到了,看那个亲密劲儿应该是对象没错了。至于男方是干什么的、什么社会背影,没人知道。
  “看不到她的微信朋友圈、微博什么的吗?”钟瑜觉得现在年轻人不太可能离开社交网络,蒋若晗虽然在学校不太合群,但从她寝室里摆放的物品看来与普通的大学女孩差别不大——化妆品、明星海报、玩偶娃娃、汉服、漫画,看得出是个有不少兴趣爱好的人。
  这样的人只会有更丰富的人际关系,绝不可能是个宅女。
  “有啊,”凌殊说着拿出手机,摆弄了一会儿,递到钟瑜面前,“她设置三天可见了,所以现在什么都看不到。”
  钟瑜看着那个头像——一只兔子,心里第一次涌上种遗憾——按理说见到花季女孩惨死肯定会觉得可惜,但说句冷血的话,哪种死不可惜呢?男女老少、贫穷富贵、意外人为,能成为刑警要审视的对象必然都有令人可惜的地方,见得多了,还真就麻木了。
  第一次看到被剁成碎块的蒋若晗时钟瑜只想到凶手和真相,但现在看着那个毛绒绒的兔子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形象才独立于事件而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钟瑜一直在努力避免过多地考虑受害者的附加身份,他的同情心太容易泛滥了,对侦破工作没有什么好处。所以他示意凌殊可以把手机收起来了,既然当下找不到什么证据,而且蒋若晗的手机也已经被凶手拿走,就只能看其他人那里会不会有些收获了。
  晚上钟瑜在学校附近随顺吃了一口,7点左右又同蒋若晗的另外两个室友聊了聊,得到的信息都差不多,都说至少十天没联系过——这两位还不如凌殊,连微信都没发过,对传闻中的碎尸一事也无所于衷,表示是不是蒋若晗都无所谓,反正与自己无关。
  第二天他又直接去学校找了一些老师和其他的同学了解情况,临近中午才回队里。
  等他吃过午饭,正在一边整理记录一边努力与瞌睡做斗争的时候,方文涛带着一身的热浪回来了。
  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抄起钟瑜的水杯猛灌了大半杯。
  “你啥时候开始养生了?”方文涛抹了下嘴问道,“这是龙井啊。”
  钟瑜眼见着杯子抬成了90度角,知道至少三分之二没了。这可是昨天徐正轩特意拿给自己的,说既然他不喜欢岩茶就尝尝龙井,味道更清新,结果呢,好不容易晾凉了,还没闻到味儿呢,就大半进了狗肚子。
  “你干嘛渴成这样?”钟拿回杯子,果然只见茶叶不见水了,“你不是去排查蒋若晗的社会关系吗?怎么,是站在大马路上找人吗?”
  “我这不是激动嘛,一激动就气血翻涌、心急火燎、口干舌燥,谢谢帅哥的绿茶,解救我与水火啊。”方文涛说着拍了拍手里的本子,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
  钟瑜眼睛一亮。
  方文涛业务能力一向过硬,如果他认为凶手有了眉目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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