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机”,对于困难的事,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困难的,施压的人不会因为你的忍让而觉得受到了尊重,相反,会觉得自己成功了而变得更加固执与坚决。
徐正轩回到包间,科室领导正好在找他,招呼着让他过来喝酒聊天。 徐正轩点头坐过去,喝了几口后调整了一下坐姿,低声说道:“主任,我想要提前结束这次进修,您看后续的学习能不能加快进度,工作量大一点儿也没关系……。 钟瑜在徐正辕的百般照看下倒是康复的挺快,晚上吃了药,又吃了一碗牛肉粉,睡了一觉,第二天就感觉轻松了很多。 徐正辕要不是因为一定要回家、夜不归宿怕引起徐母怀疑,她真就住在钟瑜那里了,反正在她眼里这不是自己哥哥的对象而是儿子一般的亲人,而且还是个需要格外用心关照的青春期儿子,如果不紧跟着叮嘱指不定忘吃几回药呢。 钟瑜周一上班的时候把纸袋子交给丁淼,丁姑娘正在吃包子,见状急忙抽了纸巾擦手,兴冲冲地打开——但是里面有两个。 “买一赠一吗?”丁淼拿着那个狐狸耳朵问道。 钟瑜这才想起这个东西,赶紧拿过来说这是别人送的、忘记拿出来了。 丁淼一脸坏笑地捏着发箍说是不是女生送的,嗓门很大,惹得方文涛都跑了过来。 “哦哟,好可爱啊,快点儿带上给我看看,”方文涛说着拿过发箍就要给钟瑜带上,吓得钟瑜撒腿就跑。 丁淼气得要死,心想方文涛这个没眼力见儿的,自己正打算八卦新恋情呢,他倒好,一巴掌就给呼回去了,这下让她怎么找理由去问?真是烦死了。 冯因正好过来送奶茶,看见丁淼手里的兔耳朵一愣,赶紧凑上去问是她自己买的吗? 丁淼气鼓鼓地接过奶茶,“啪”地一声捅进吸管,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我让钟瑜给我带的。” 冯因听完就去看钟瑜,结果看见方文涛正举着另一个发箍追着他跑,顿时乐了:“这玩意多少钱啊,批发吗,他怎么也有一个…….。” 冯因说道这里突然觉得不对劲儿,一脸惊恐的回头看着丁淼:“不会是情侣……?” 丁淼的白眼简直要翻上天了,心里对这些个钢铁直男吐槽一万遍,心想你们都看不出钟瑜是gay吗?你们也不止一次见过徐正轩了,连饭都一起吃过好几次了,就那个嘘寒问暖、车接车送的劲儿,眼睛是有多瞎才看不出那是人家男盆友?还情侣,真是无语了。 “他去迪士尼了,我拜托他帮忙带的,189块钱也已经转给他了,而且为了表示感谢,我还多给了11块做为辛苦费。至于他为什么也有一个,可能是自己也喜欢,也可能是别人送的,但具体是怎么来的请你亲自去问他,恕我不知。”丁淼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情绪,缓缓道来。 冯因也觉得是自己过于敏感了,丁淼怎么可能看上钟瑜呢?必然是自己这种家里有好几栋房子、敦厚老实的本地人才更合适她。钟瑜帅是帅,可帅不能当饭吃啊,综合下来肯定是自己更具优势。 那边方文涛连抱带求的让钟瑜戴一下给他看看,钟瑜实在被他磨的没办法,只能戴上发箍让他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警告他不许发到朋友圈里。 方文涛乐呵呵地答应了,转头就发在了警队的群里,下面一溜儿的欢呼、眼馋、色眯眯的表情包,年纪大一点儿的女警还打出了“妈妈抱抱”的字样,惹得钟瑜给了罪魁祸首一顿暴揍。 在临近春节、紧张忙碌的年关里,这些关心、玩笑、撒欢儿的打闹给钟瑜带来了无尽的安慰,让他起伏不定、患得患失的心情有了平复的迹象,日子,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第六十四章 原定要4月结束的进修硬是被徐正轩提前了20天,当徐母从老同事那里知道的时候非常意外,并且直觉告诉她这绝不是什么院里安排,而是徐正轩自己的决定。 她知道这半年多来徐正轩的想法从来没变过,只不过碍于自己的身体和其他的理由没挑明说罢了,现在突然回来,一定是要和自己摊牌了。 徐母既生气又害怕,生气于他的执迷不悟,害怕于他的义无反顾。 无论哪一个,一旦放到明面上说都不会是皆大欢喜,就算各自控制情绪没闹到两败俱伤,心里的芥蒂也定会留下来。她真是想不明白,自己当了几十年的母亲,自认不并不是蛮横无理,可为什么他们都看不到这一点,反而对自己的良苦用心漠视又拒绝呢?她念过书,当了半辈子的医生,见过无数人间冷暖、世态炎凉,她比很多人都知道人言不只是可畏,更是杀人的利器,自己只是不想他们面对这样的生活罢了,为什么就不肯听她一次呢? 徐母一肚子苦水没法和任何人说,她不允许别人因此而揣测自己和自己的孩子,所以至今她都咬紧牙关没向任何人吐露。如今徐正轩即将再次和自己谈论这件事,以自己对他的了解,势必是最后一次了,这个结果其实也可以想到:无论同不同意,他都要回到那个孩子身边。 徐正轩因为忙于提前结束进修,春节过后就没回过南靖,徐正辕最近也被派去北京跟一个项目,估计回来的日子比他还晚,所以近一个月他都不知道钟瑜的情况。 从上海回来以后他借口有些工作要整理就先住在了客栈,徐母心里不乐意也没办法,只能随便叮嘱了几句,也没打算去医院找他。 徐正轩这个理由也不算是撒谎,他确实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如果回家,他会忍不住找母亲理论,必然会严重影响自己的心情,进而拖慢手头工作的进度,所以他决定暂时还是住在那个预留的房间里。 回到医院的第二天就被几个同事叫去吃饭,说是接风洗尘,半年没见甚是想念。 喝到一半儿另一个同事才进来。 大家对他的迟到纷纷表示不满,要求罚酒三杯。来人倒是痛快,干净利落地喝了三杯,然后坐下来开始吐槽来晚的原因——原来住ICU的患者前两天搬回普通病房还在观察期,刚刚出现了一点儿问题,大小主任都上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先走。 “问题?”沈天明突然“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都变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如果有危险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吗?” 来人被吓了一跳,然后也反应过来了,自觉有点儿理亏,就讪讪地说:“我这不是寻思都回到普通病房了还能有啥大事儿,再说了,我们主任都在怕什么,死神都要怕三分,所以就没想通知你。” 旁边人见状赶紧安慰说既然人都没事儿就不要计较了,大家都干这么多年医生了什么是危急时刻心里都有数,既然没通知你就说明不严重嘛。 徐正轩看着沈天明,问他是亲戚吗,这么紧张。 沈天明摸了摸鼻子,眼神闪躲,含混地说了声”不是“,又紧跟着来了句“是”,还说了好几遍。 徐正轩陡然生出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患者啊,连钱主任都上了。”徐正轩转头问道。 “一个警察,被车撞了,”来人一边夹菜一边说道,“送来的时候浑身是血,我们都以为没戏了,结果上了手术台一检查,豁,老天开眼啊,居然避开了最要命的地方。警察受伤肯定是执行任务的时候嘛,科里就特别重视,当然了,也可能是公安那边说了什么,就派了钱主任……。” 后面的话说了什么徐正轩已经听不清了,当他听到第一句”一个警察“的时候就转头看向沈天明,希望从他的脸色上得到否定的答案,然而,除了内疚,什么都没有。 “是他吗?”徐正轩低声问道。 沈天明在桌子下按住徐正轩的腿,语气急躁:“他姐姐不让我告诉你……。” 徐正轩推开他,站起来说了句“家里有事先走了”,然后在一众惊讶的目光中快步离开。 徐正轩没去开自己的车而是拦了一辆出租,然后拿出手机给钟瑜打电话。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都是抖的。 然而电话提示对方已关机。 他收起手机,双手用力地握在一起,但依然控制不住颤抖。 徐正轩本来想直接去病房区,但冷静了一下,还是回办公室换了白大褂。 到护士站报了钟瑜的名字,小护士说在楼上的高间,然后就开始抱怨科室对这个患者的重视度、搞得她们检查的次数都比以前多,结果话刚开个头就见徐正轩风一样地疾步离开了。 他和高间管理区的护士长打了个招呼,说里面是自己的亲戚,就看一眼,不进去,护士长犹豫了半天,最后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徐正轩觉得身体像灌了铅一般的沉重,站在病房门口连动都动不了,也从未如此痛恨过病房的窗户这么小、里面光线这么暗,除了一个安静的身形什么都看不清。 但他知道,那就是钟瑜。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就受伤了呢?不是说好了要注意安全、保护自己吗?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为什么不告诉我?忘记我们签过的监护公正了吗?你还真想让我来验证这个手续有没有用吗? 如果你死了,让我怎么办? 徐正轩真想冲进去抱住他,告诉他,对不起,我是懦夫,对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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