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飙到飞起。
“哎哎哎,不赶时间啊。”钟瑜被这突如其来的加速吓了一跳,赶紧抓牢头顶的把手。 徐正轩没说话,他担心自己一开口就失去理智,大马路上,发生点儿啥都不太好。 钟瑜还想再劝劝这位上演速度与激情的人要小心驾驶,结果手机响了。 “马上回来,”林远沉稳的声音响起,“周水弟刚刚来队里了,说自己是被周玲逼迫做了假口供,周辉是周玲推倒后撞死的。” 钟瑜至少愣了五秒,妈的,这是在写小说吗? 徐正轩见钟瑜面色凝重地回答了一个“是”字,知道今天所有的情绪都不会有结果了。 “我要回队里。”钟瑜放下电话,转头看着徐正轩。 其实徐正轩的车速早再他说“是”的时候就已经慢了下来,脑子也没刚才那么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隐的心疼——这个时间回队里,注定又是个不眠夜了。 “没事儿吧?”徐正轩重新规划了路线,开始往回开。 “哦,不是出现场,就是回去问话。”钟瑜心思全在刚才林队的电话上,没注意到徐正轩关心的语气。他觉得很奇怪,虽然从现场勘验和法医检测方面都表明是周水弟推的周辉的可能性非常小,再加上周水弟对案发过程的描述反复无常,基本可以下结论他在撒谎。但周玲的证据现在也不充分,学区房可能是个矛盾点,但究竟是不是案发动机并没有实锤。现场只有三个人,明显已经统一过口径了,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周水弟突然改口呢? 徐正轩见钟瑜双眉紧锁,知道他已经沉浸在工作里了,暗自叹到果然这家伙的智商都放在工作里了,否则但凡分出一点儿搁自己身上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到队里后直接去林远的办公室,没人。又跑去审讯室,果然林队和刘桐都在,再里面是方文涛和小郭——这次周水弟看上去非常急躁,头发也乱了,动作特别多,一边说话一边比划着,一副急吼吼的样子。 林远看了几分钟就离开了,留下刘桐和钟瑜继续在外面守着。 “他怎么突然反咬一口?”钟瑜不知道事情的起因,忍不住问道。 “也不算是反咬吧,”刘桐手里捧着一个保温杯,悠悠地说道,“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让他意识到不能包庇周玲了,或者说是有什么事情让他意识到自己比女儿更重要,不能为她牺牲了。” 钟瑜回想了周水弟和周玲对彼此的评价,都不咸不淡的,也不知道是故意不想透露太多还是真实情况就是如此。不过从邻居常阿姨那些人的反馈来看至少母女间的互动要更多一些,至于父女感情,还真是无从得知。 “要不要把周玲叫来?”钟瑜有些心急地问道。这案子其实挺简单的,从案发到现在也不过两天,但他总觉得特别烦,像乱麻一样缠在一起,里面的每个人都毫不掩饰地为自己打算着,至于死去的人是儿子、丈夫还是哥哥,都随着心脏的停跳而变得无关紧要,在周辉闭眼的那一刻,他身边的亲人就迅速地转过身去,急切地算计起未来。 “不急,看看小方他们的结论再说,”刘桐抱着胳膊说道,“袁喜凰也来了有一阵子了,你去和她聊聊,应该能比里面的知道得更多。”刘桐说着指了指里面情绪激动的周水弟说道。 钟瑜无奈地撇撇嘴:“刘副,你就在这等我呢吧。” 刘桐哈哈一笑:“妇女之友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去,拿下这个老太太咱们还是赶上初五的饺子。” 钟瑜心想你一连蒸饺煮饺都分不清的本地人还知道初五要吃饺子?难为你为拉我下水做这么多功课了。 再怎么腹诽自己的外号都无法改变要与阿姨谈的事实,反正也不是审讯,聊天嘛,就放开去聊好了。 袁喜凰坐在这个会谈室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她几次想去看看自己老头进展到什么程度了都被门口的小姑娘给拦了回来。小姑娘二十出头,穿着干净又笔挺的制服,一口一个阿姨地叫着,又是端水又是拿水果的,态度好到她说不出别的话来。 这回门开了,袁喜凰以为终于结束了,刚要叫一声“老周”,却见进来的是一个小伙子。 清瘦、大眼、肤白,嘴角含笑,眉目温和。 非常好看的年轻人。 钟瑜见袁喜凰一副期待落空的样子,知道她是等得有些焦急了。 “阿姨,这么晚了您还跟着过来啊?”钟瑜的语气挺轻快的,一边说一边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太晚了,他自己来我不太放心。”袁喜凰对这个年轻人没什么印象,但能这么走进来和她说话想来也是警察,心里不免有些警觉。 “这么晚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钟瑜说着又抬身看了眼袁喜凰面前的水杯,“阿姨,我们还有花茶,你要吗?” “啊?不是你们打电话让我们来的吗?”袁喜凰惊讶地说道,“我还说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钟瑜心下了然,看来周水弟没和她讲实话。 钟瑜立刻做出一副误会的样子,笑吟吟地说道:“哦,那也有可能。我刚来,不太了解情况,领导怕您一个人呆着着急,就让我来陪陪您。” 袁喜凰自己嘟囔了几句,很快又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阿姨,我们也不愿意大过年的折腾你们,本来发生这种事就很让人难受的,还要一遍遍接受我们的问话,一次次回想当天的事情,对你们也是一种伤害。但规定就是这么定的,了解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还原一个真相,还请阿姨理解一下。”钟瑜说着,然后努力做出一个非常有同情心的表情,心里还盘算着要不要眼含热泪什么的。 算了,戏太过了。 “还要什么真相?”袁喜凰闻言突然提高了嗓门,“我家老周就是推了他一下,谁能想到就撞到头了?我们都说了是自己弄的,你们怎么还是问来问去的?” 钟瑜在心里掂量了一下“他”这个词的份量,还真是凉薄啊,母亲又怎么样,儿子又怎么样,人一死连名分都没有了。而且袁喜凰依然坚持周水弟推了周辉,说明周水弟连改口供的事也没和她说。 “阿姨你先别急,人命关天,我们当警察的总要做点儿什么不是?不能谁说什么就是什么啊,都是按规章制度来的。”钟瑜说着站了起来,拿起袁喜凰面前已经空了的水杯,转身走出了房间。 没一会儿,他端了杯花茶进来——杯口上凝着一团雾气,水很烫。 “应该是快结束了,”钟瑜笑着放下杯子,“队长都回去了。” 袁喜凰连连点头,面色缓和了一些。 “阿姨,你们这些天都住在哪里啊,现场应该还封着吧。”钟瑜也坐回椅子里,又拿出手机,调出一个小游戏,音量开的挺大,一边玩一边问道。 “在我女儿家,”袁喜凰双手捧着杯子,看着里面飘着的几朵小菊花,“大过年的还能去哪儿?” “怎么,您不经常去周玲家吗?我看那个小孙女挺粘您的啊。” “我们一年都去不了几次,她工作太忙了,都是把悦童送过来。” “周玲是在一个外贸企业做销售吧,我看过她的资料,女强人啊。” “什么女强人,”袁喜凰嗤笑了一声,“她又不是领导,就是给人家打工,天天加班还赚不了多少钱,也不知道在拼什么。” 钟瑜轻轻地“哎呀”一声,懊恼地把手机丢在桌子上,表示游戏又输了。然后他单手抓了抓头发,又歪着头看向袁喜凰:“可能是想多挣些钱给女儿吧,现在养一个孩子要花很多钱的。” 袁喜凰看着眼前这个眼角含笑的年轻人,突然想起”儿子长的像母亲“那句老话,想必他妈妈应该是个很好看的女人吧。 “哎,可不是嘛,各种学习班就好几万,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就靠她一个人,也是很辛苦啊。”袁喜凰说到这里神情有些无奈,“离过婚,还带个孩子,脾气又不好,长相也不出挑,想再找一个都难。” 钟瑜回想了一下周玲的样子,确实挺普通的,从相貌到气质都属于大众化那类。然后他又突然想到了徐正辕,没办法,那个姐姐在他24年人生接触过的女性中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又辣又甜,让人想忘都忘不了。 “她想再婚吗?”钟瑜其实并不想八卦这些,但职业病作祟,必须事无巨细。 “不知道,”袁喜凰叹道,“有人给她介绍过,但是她去没去看就不知道了,我和老周不太过问这些事。” 又是“不知道”。 这一会儿的聊天就已经听了好几次“不知道”了,钟瑜觉得周玲是个有些尴尬的人,父母对她的关心似有似无,一边帮着她带孩子,一边又对她的内心打算毫不知情,是周玲太自负不想表达,还是周家父母不想了解呢?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这人平时很粗心,家里的事、孩子的事、孙子的事都不怎么问。老大的媳妇有主见,我们也不好去问太多,老二脾气不好,每次问多了就会吵架,哎,我这妈当的也是失败。”袁喜凰坐在那里嘟囔着,也不是要说给钟瑜听,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次因为这事儿去她家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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