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进了监狱,以后就没人能照顾他们了。”
周玲的脸上再次浮现出怒气,她猛地向前一倾:“我爸说什么你们都信?他说是我干的就是我干的?他这是在给我泼脏水!” “那你来告诉我当晚发生了什么。”钟瑜紧跟着说道。 “我都已经说过了。”周玲恶狠狠地答道。 “还要再说,”钟瑜毫不停顿,“不是一次、两次,也不是三次、四次,是几十次的告诉我们当晚发生的事,直到讲清楚!” “讲多少次都不是我干的,你们这是刑讯逼供!”周玲用力地拍了下桌子,直接喊了起来。 “嘭!”门开了。 方文涛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页纸。 钟瑜接过来扫了几眼,转头看向周玲:“我们找到了你拍到的和周辉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她说周辉已经决定要和范雨桐离婚了,也不怕被你勒索,他要拿回那十万块钱,房子也绝不会给你,如果你不同意,就告你敲诈,让你孩子、工作都丢掉,直到一无所有。” 周玲一把抓过那些纸,没看一会儿就双手发抖地把纸撕个粉碎——上面有周辉出轨对象的照片和个人信息,周玲见过她,还特意去打听过,知道这上面写的东西都没错。 至于下面的笔录,她看了几眼就知道是真的,因为周辉讲话一直都是这样,什么“送去坐守”这种事他也干的出来,说到底,这个视钱如命、暴躁冷漠的人又怎么会安心听自己摆布?至于什么兄妹情深,在钱面前屁都不是。 “他是不是在除夕当晚和你摊牌了?”方文涛“当”地一声重重地向后拉开椅子,坐下,“让你把钱还回来,还让你死了拿房子的心!” 周玲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地看着两人。 “周水弟说你们因为房子争吵,还说周辉让你还钱,他不清楚为什么你会欠周辉钱,本来要问,结果被你更加激烈的骂声打断了。你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周辉出轨的事,还是不想败露威胁自己哥哥的事?”方文涛严肃起来比钟瑜的气势强大多了,声调高低错落,经常搞得钟瑜一惊一乍的。 “他撒谎!”周玲喊道,“他早就知道周辉在外面乱搞了,他们和周辉都是一伙的,他们就知道欺负我!从小到大就知道欺负我一个人!”周玲尖叫着,“我求他们看在是一家人的份上帮我一次,照片什么的我都删了,我也不要房子,就借给我十万块钱,收我利息也行,别把我往死路上推,这么多年我都没求过他们,就这一次,就这一次还不行吗?” 周玲说到最后已经是嚎啕大哭。 “可你知道我爸说什么吗,他说我连自己哥哥都威胁太缺德了,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离婚的,他怎么能这样说我!他怎么能!可周辉呢,就在旁边笑,笑那么大声,还说我活该被离婚,说范雨桐也不是省油的灯,要再找一个听话的,他这个王八蛋根本就不是人,他简直恶心死我了。” 周玲的眼妆花了,黑乎乎地晕染成一团。 “然后你干了什么?”方文涛问道。 “我想去扇他一巴掌,但他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手,我挣脱不开,然后我爸也冲上来抓伙,我真是要气死了。然后就用自己的头去撞他的头,他喊了一声,特别惨,我看他捂着脑袋真是高兴,他才活该,但我不想就这么便宜了他,就又上去推了他一下,这次他撞到了茶桌上,“咚”的一声,半天都没爬起来,哈,活该,撞死才好呢,这种人渣就应该死了才对得起老天爷。” 钟瑜觉得周玲看上去像疯了,鼻涕眼泪挂了满脸,和口红、眼妆混在一起,脏得厉害。 方文涛转头看了眼墙上的玻璃透视,冲外面的刘桐做了个“OK”的手势。 钟瑜知道,事情到现在终于可以结束了。 周玲从始至终没告诉任何人她要出国,哪怕是在和周辉激烈争吵到情绪失控的程度依然牢牢地守着这个秘密。她是想悄无声息地离开,离开所有的人,包括生养她的父母,自然,也没想过回来。 她当然也不是如自己所说的被逼无奈,更不是什么“怕父母怀疑”,在拿到钱的情况下依然要把房子弄到手,是报复,更是贪婪。 钟瑜也知道,在接下来的问话中还会看到更多的龌龊,周水弟的算计、周辉的暴躁、周玲的绝情,还有袁喜凰的私心和范雨桐的冷眼,每一个人都势必会叫嚷着“冤枉”,可若真去问他们哪里冤,又都会做出一副心虚的样子,仿佛今天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要怪,就去怪那个死了的人。 下午林队召集大家开会,方文涛接手周玲——他“雷霆万钧”的作风更适合后继车轮战般的审讯,周玲之前一直都是面对钟瑜的和风细雨,现在忽然间换了个黑脸的,不仅嗓门大,态度也不好,再加上事情基本完全曝光、再无扯谎补就的可能,倒是意外的配合起来。 作为“中老年妇女之友”,钟瑜再一次被发配去负责袁喜凰和范雨桐。 范雨桐是真的对事情的全过程一无所知。外遇、离婚、十万块钱、学区房、争吵、撞倒……每一件事于她而言都不啻于晴天霹雳。除了在说周辉的死是周玲失手造成时她瞪大眼睛、说了一连串“啊”外,而后的所有和周辉有关的事她都大喊“不可能”,然后就是哭。哭到几乎要背过气去,待钟瑜实在不忍心地安慰几句后又开始大骂,从周家人骂到娘家人,从周辉出轨对象骂到自己,以至于钟瑜的问话基本就是在连哄带吓的情况下进行完的。 用丁淼的话来说就是“范雨桐的人生已经崩塌了”。 她是不是真崩塌了不知道,反正钟瑜觉得自己的耳膜是快废了。 周水弟那边最痛快,当知道周玲已经承认是自己推的周辉时,这个父亲毫不掩饰的高兴起来,并一再表现自己年纪大了、受了她的蛊惑和胁迫才会在一开始做伪证,并三番五次地发誓现在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绝不敢再骗政府。小郭讲到这里时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说若不是周玲和周水弟长的实在是像,简直要怀疑不是他新生的了。 至于袁喜凰,当得知昨晚自己老头半夜跑来警队就是为了揭发自己的女儿时直接晕了过去,钟瑜也跟着吓个半死,拼命回想是不是自己哪句话讲的不对刺激了老人家。 好在法医及时赶到,经检查并无大碍。 本来刘桐的意思是既然案件主要部分已经完成,剩下的也不急于一时,不要把大过年的心情搞的太累,大家也不必加班熬夜什么的。但钟瑜实在是心烦这个案子,总想快点儿把这点儿膈应的事儿翻篇儿,就还是留下来加紧干活。 晚上快7点的时候徐正轩发微信问了他是否回来吃饭,因为当时和方文涛他们就周玲的事聊的正嗨也没注意到,再后来又一心想着快点儿干活,以至于连手机没电、自动关机都没注意到——钟瑜有个毛病,从来都是手机电量到个位数了才去充电,与别人那种少于80%就焦虑的情况截然相反,这导致他的手机经常自动关机。因为这事钟宁没少骂他,然并卵。 徐正轩并不知道钟瑜这个习惯,等到快8点时见没回微信就打了个电话,结果是关机。一开始他并没在意,以为只是碰巧没电了,等了几分钟再打,还是关机 ,再等二十分钟,依然是关机。 徐正轩有些担心了。 他想难道钟瑜突然出任务去了?可按以往的情况就算是出任务也会交待一下,不可能一声不响地就关机走人吧。 难道是遇到危险了?也不太可能,中午的时候他还说案子终于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是在队里做整理了,没道理突然遇到危险啊。 徐正轩想给方文涛打电话,但思前想后又觉得怪怪的——自己以什么身份去问呢? 又等了半个小时,在脑补了各种人民警察遇害的画面后徐正轩拿起了车钥匙——再不做点儿什么自己就要疯了。 车开到一半儿,沈天明打来电话。 “哥们儿,明天是初六了,老规矩呗。”沈天明一边吃着什么东西一边说道,旁边还能听见李亚真叫嚷着“去海楼、去海楼,超级棒”——一家新开的集吃饭唱K于一体的娱乐场所。 徐正轩恍然记起明天是初六了——初七是自己生日。 他居然忘得一干二净。 一直以来他和沈天明这些朋友都有个规定,每个人生日的前一天大家要聚在一起玩玩,都是些很熟的朋友,全当是联络感情了。 若是往年,提前好几天就会商量地点,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人吭声——不仅沈天明他们没吭声,连徐家人也没吭声,而徐正轩又一心扑在钟瑜身上,早已把这件事忘个彻底。 现在怎么办?明天要不要聚?徐正轩犹豫了,因为他十分想带着钟瑜一起去,而现在还不知道钟瑜有没有空。 “我还不能确定,晚点儿告诉你。”徐正轩答道。 “什么?”沈天明显然是大感意外,因为生日前聚会的事情除非有极特别的大事,否则从来没有改变过,“你是有什么大事要办吗?” “靠,你不会是要等梁悦琳回来吧。”李亚真在电话一旁大喊。 “没有,我们分手了。”徐正轩脚下油门没松,淡淡� |
第68页 / 共115 页 |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 |